碱性五号

叶攻+克左
一生要强的主角攻控
我所热爱的角色强大且一往无前
有事私信,不定期上线

【克伦】奇迹由执著者创造

复建诈尸

庆祝一下诡秘2连载,其实写完好久了,趁着乌贼刚开书,赶紧把我脑了很久的我流末日发上来,免的后面被疯狂打脸就更不想发了哈哈

正好今天愚人节,也庆祝一下我主的节日

全文5k+


1

末日之后,仅剩的高序列非凡者都知道,神明消失于大地,不会再有回应,不会再有神降。不过这些都影响不到普通信徒们,教会的运转依旧如常,天使们可以代替神明回应,只是圣典中的“祂们”将真正意义上地成为某种精神寄托。

 

原初的屏障破碎,即使击退了那些觊觎着地球的外神,但只要非凡不灭,隐患始终存在。原初可能苏醒,远去的外神也未必不会再度归来。

 

出身于这颗星球的神明们组成了现在的屏障,无穷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这颗缓慢自转的恒星,这是一种概念化的黑暗,带着安宁与死亡的气息,不影响到星球上的正常光照。黑暗之下是大量深色粘稠液体,它们扭曲翻滚着,每每即将接触到那片黑暗时便会被一层灰白色的雾气阻挡。很明显,雾气充当着两者的分界线。

 

除此之外,生命、秩序、文明等等的意象也从中发现,但都没有前面三种强大。

 

原初创造了宇宙,缔造了一切,而现在的神明们掌握的也不过是祂的一部分权柄,想要维持这新的屏障,祂们必须全力以赴,从此无力再有其他回应。也许有一天,在时间与空间的尽头,祂们的意志将消散,彻底融入这屏障之中。

 

这是孤寂的继续,又是自由的起始。

 

祂们背后的这颗星球,是祂们赖以生存的锚,是神性也无法抹去的烙印。



2

伦纳德·米切尔是“愚者”先生第一次沉睡之后的第五年知道,他的前同事,“世界”克莱恩·莫雷蒂是愚者先生半身的事情的。

  

这个“真相”就像是拼图,在伦纳德本人,以及塔罗会众人在为末日做准备时,与更高层级的天使合作后,一片片收集拼接而成。来自于身上的那位寄生者的暗示,那条生命议会“水银之蛇”偶尔的抱怨,加上曾经那位奇异的、有着四个脑袋的信使,以及苏醒后有多次帮助愚者教会的“死亡执政官”阿兹克·艾格斯。

  

还有“愚者”先生偶尔几次回应中,对于教会圣典修订的默认。

  

此后,愚者圣典的上对于“世界”的描述中,多了“由主创造”的语句。

  

对于这个问题,和“世界”有更多接触的塔罗会众人也有比较统一的看法。知道曾经远古太阳神以及暗天使萨斯利尔关系的成员们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正义”小姐就曾经和伦纳德讨论过。

  

——这个世界上,他们两位大概是少数几个最了解“世界”本质的人。

  

“我认为世界先生,是愚者先生分离的人性部分。”奥黛丽和伦纳德一起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朝这里投入目光,似乎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们刚结束了一场与外神信徒的战斗,由黑夜教会主导,“正义”小姐从旁辅助,这也是塔罗会这几年一直在做的事情,末日之前清理一切不定因素。

  

伦纳德只是扯了扯领口,似乎有些不适应扣到脖子处的衬衫领口,这位序列三身上的散漫似乎从没有随着序列提升而消散。听到奥黛丽的话,良久之后他才轻轻回应道,“我…不知道。”

  

他一直知道克莱恩有秘密,就算他们重逢之后,对方也不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他,偶尔信件的交换,灰雾之上的闲聊,只会提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序列越高,伦纳德越能感觉来自头顶星空的危险,甚至现在的他也还没有资格了解更具体的内容,只有到了序列二才有一定的抵御能力。而他也不敢去想,当时早早走在他前面的克莱恩是如何承受这些的。

  

他和“正义”小姐,“倒吊人”先生这两位塔罗会最早的成员交流过,确定了当时遇见“愚者”先生的时间,早于他认识克莱恩莫雷蒂的时间,而在此之后,克莱恩才成为了一个非凡者。很难想象他是怎么一步步来到现在这个位阶的,不管他真是“愚者”,又或者是“愚者”分裂的一部分。

  

奥黛丽的想法是,在“愚者”先生沉睡前最后一次的临时召集中,祂的人性是从未有过的浓烈,似乎就意味着“世界”所谓的沉睡,就是回归了“愚者”先生的体内。而在此之前,“世界”和“愚者”是两个个体。

  

奥黛丽阐述着她的发现,同时在内心补充,“世界”先生大概是在序列4有所发现的,初步拥有神性后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不过这是他们私下的“治疗”,她不是那种会讨论病人隐私的人。

  

刚开始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伦纳德是有一丝恼怒,又或者说是不自在,但这抹情绪很快就消散了。

  

说实话,在冷静下来之后,伦纳德发现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克莱恩究竟是谁。他应该是塔罗会里了解“世界”身份最多的那个人,每一次发掘新身份背后的故事,都藏着前同事熟悉的作风。他也想到了“愚者”先生在沉睡前对塔罗会众人近乎朋友般的叮咛与关心。他确信,层层马甲背后的那个人,不管如何,始终还是克莱恩·莫雷蒂。

  

他是如此坚信。



3

其实末日来临前的那十几年中,也不是笼罩着绝望和慌乱,就好像是突然之间,这个世界多了几百个仿佛罗塞尔大帝转世的家伙,一个个奇思妙想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不少乐趣。

  

伦纳德就知道一位这样的人,当然并不是他自己认识的,是他手下一只红手套小队的成员。

  

这位值夜者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时候原因是,他在加入红手套小队是曾经提交了一份诚挚到见者落泪的申请报告,里面的句子让伦纳德至今记忆犹新。

  

“从小我就是虔诚的女神信徒,在成为值夜者后我的愿望成为一位红手套...…我志愿加入红手套小队,拥护女神的纲领,遵守圣典的启示,履行女神信徒的义务,执行......”

  

洋洋洒洒三千多字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一愣一愣,最后这份报告传到了伦纳德的手中。

  

那个时候他早是序列三,一般来说不会负责审核新成员,但这份申请书的一些用句和词语让他想到很久之前,和克莱恩的某次对话。

  

他们在灰白雾气笼罩的大厅内,他正巧说到自己申请加入红手套小队的流程。

  

他记得那一次谈话,是克莱恩少有的、恢复了克莱恩·莫雷蒂的形象,更多时候他是以格尔曼·斯帕罗的样子作为“世界”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也可能是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

  

克莱恩在听到他提供的申请报告时小幅度地笑了笑,他随即追问了笑的原因。

  

克莱恩说,“我想到了以前我大学的时候,申请加入…..一个社团时也提交过一份申请书,那个申请书的要求很多,很麻烦,但当时大家都有一套模版。”

  

伦纳德是知道克莱恩是霍伊大学历史系毕业生的,但却很少听见他以前的生活,他对他的一切印象都起源于那本安提哥努斯笔记之后,在听到他谈论以前时也颇感好奇。

  

克莱恩当时给他稍微讲了讲他那篇申请书的模版和要求,他当时的反应是,还好黑夜教会的申请书只是一个形式,甚至改一下小队里前辈的申请书名字都能通过,因为重点是之后的高级执事的检查。不然以他的散漫程度,可能会拦在第一步——写申请上。

  

现在,序列三的伦纳德·米切尔看到了这样一份熟悉又陌生的文书,加上这几年他对更多隐秘知识的了解,他大概知道了克莱恩的真实来历。

  

出于不知道什么心思,他亲自考察了那位还未入职,就因为申请书在黑夜教会红手套小队有了一定知名度的值夜者。

  

当然那位值夜者并不知道伦纳德的真实身份,他刚进入查尼斯门后等待考察,就被无知觉地拖入了梦境。

  

在梦里,伦纳德一边有些遗憾地感受着这位值夜者是真的陷入了梦境,毫不掩饰地呈现内心的想法,一边又觉得这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克莱恩,有在梦境里清醒的能力。

  

那位值夜者听到眼前看不清相貌的来访者是为了自己的申请书而来,突然干嚎了起来。

  

“不会吧,这里也有查重?!怎么自己抄自己都不行!”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不眠者能熬夜,但不知道这完全是为了加班,以前还是996,现在直接变成007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无限熬夜而心动,我还年轻,我还要保养发际线!可…可是收尸人这种途径听起来更不妙啊!”

  

那值夜者哽咽得说道,“难道就没有像刺客什么的,帅一点的途径吗。”

  

伦纳德在升入序列三后已经很少有大笑的冲动了,逐渐向完整神话生物靠拢的他同样遭也受着神性与人性的分裂撕扯。但在此时此刻,他却难以遏制地提起嘴角,“你大概不会想加入刺客途径。”


伦纳德确信面前这个似乎和克莱恩来自同一个时代的值夜者是个话痨,他没有回应伦纳德刚刚的话,自顾自地说着毫不相干的事情。

  

“啊,罗塞尔大帝!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xxxx(不文明单词,已隐秘)。给你后辈留点肉汤完全不会影响你光辉的形象!如果不是能抄的都被你抄了,能做的都被你做了,我怎么会选择当社畜,我的人生就只能是转生异世界之我做公务员的那些日子了吗?”

  

“穿越真的没意思,想回家……想老妈的菜……自己烧的真的好难吃……”

  

伦纳德摇着头退出了这位值夜者的梦境,在他厚厚的申请报告上写下了通过的单词,这是一个虽然会有抱怨,但也有责任心的家伙。

  

只是从这位新晋红手套队员的只言片语中,他就窥探到了属于旧日的那种氛围,那个时候的世界,大概是和平安宁的,没有疯狂混乱的非凡元素,也正是因为美好,才会让人留恋吧。


4

这些自称旧日遗民的群体,当然也不全是不靠谱的家伙。伦纳德为了提高自己的诗歌水平大量阅读过文学期刊,他曾经看过这样一篇文章。

  

“理性应只是激情的奴隶,为其服役。这不是罗塞尔说的,当然,也不是我说的。”*

  

伦纳德一看到这个开头就明白这篇文章的作者来自克莱恩那个时代。

  

在见过许多旧日来客后,他发现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将罗塞尔大帝挂在嘴边。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伦纳德也发现了这位大帝所谓的“发明”似乎都是“搬运”。可这些人从未试图在报纸或者什么公共场合揭穿这些事情。普通人只会觉得这是在诙谐的玩笑话,只有像伦纳德这样有一定了解的才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似乎成为了这些旧日群体间,一个心照不宣的暗号。

  

伦纳德明悟,这是一个他们用来怀念昨日的共同印记。

  

这篇文章接着写道:

  

“说出那句话的哲学家认为,决定人类言行的是感性而不是理性,绝对理性是不存在的。你认为的做出理性决策背后的感性因素,才是你下定决定的根本驱动力。”

  

“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包括我们所认为的自身的理性,都是基于经验。就比如人们只相信月亮是绯红的,那是因为他们未曾见过皎白明亮的月亮。”


“理性基于过往,而过往铸造世界观。理性是一种合理化激情的过程,本我的感性经过时间在内心沉淀,无意识地影响着自身的行为。”

  

“当然这些也只是我的想法,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所信仰的神灵不可能走到我的面前,和我探讨神性和理性是否等同,我也不知道神性是如何诞生的,但我始终相信,除了天生的神明,过往的经验会影响你的一生,那是塑造的起点。”

  

伦纳德不懂哲学,不过在晋升序列二之后,他发觉自己对外界的感知逐渐变得淡漠,他是新生的天使,锚还不够多,这次晋升中他好几次处于失控的边缘,花了很长时间在平衡体内人性与神性。

  

这种无法依靠外力的角逐中,是过往的自我竭力稳定了他的状态。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忘了,他以为已经忘记在廷根时的模样。那些自以为“主角”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吗,为什么遥远的像是梦中永远到不了的远方。

  

他以为已经忘记那个弱小的自己,他现在是半神,是圣者,即将是天使,他掌握了常人无法比拟的力量。但魔药中的精神残留放大了他内心的阴影,这声音叫嚣着,即使自己努力提升,努力追赶,鸿沟依然难以逾越,他还是那么无力。

  

伦纳德不由得想到在自己阅读《罗塞尔诗集》的时候记下的一句话——

  

“使他觉得遥远的,不是时间之长,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这些他想忘记的,是他的种种遗憾,也是稳定他自我的“锚”。

  

他的过往铸就了现在的他,即使他依旧弱小,依旧无法与他关心的人并肩作战,但他也从未停下脚步,

  

“锚”的作用并不是用来维持人性,而是形成一种认知,定位与形象,因此一个足够强力的“锚”才能够帮助唤醒自我,用来找回人性,与那些精神烙印彼此抗衡,形成平衡。

  

终于,成功晋升序列二的黑夜天使睁开了眼睛,在灵性恢复平静后走出了宁静教堂,他听到远处有歌声传来,飘渺空灵的女声哼唱着:

  

“我看见你,星星,在那天空上,

如此冰冷,如此遥不可及,

而你曾给予我安慰,也是我忠实的陪伴……”

  

“……如果有朝一日我的肉体消亡,

我的灵魂也依然能认出你,

如果它们聚在一起,

就会建起一座庙宇,

用一束束闪耀的光,

我就在那里等你,

因为我不能把你忘记。”*


5

“愚者”先生曾经许诺了几位塔罗会成员一个愿望,克莱恩也好几次提及,他可以用这个愿望换取晋升序列一的非凡特性,但这都被伦纳德拒绝了。

  

离预言中末日越来越近,伦纳德能见到克莱恩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或者说,作为诡秘之主的祂有着自己的责任,但最近一次的单独交流时能看出祂的表情很轻松,似乎是已经完成了计划,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听到克莱恩问自己,真的不打算使用那个愿望吗?

  

伦纳德回答,“不,我会的,只是在更合适的时候。”

  

随着绯红笼降临,终于,所有人知道,末日到来了。他感觉四周有无形的屏障碎裂,铺天盖地的混沌污秽气息压向这个小小的星球。而作为天使,祂只能维持一部分现实界的事情。这种层次的战争,对于序列0都是一种压力。

  

伦纳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混乱无比的战斗中,时间和规则似乎都成为了概念,被利用,被抢夺。伦纳德凭借着某种意义上源堡眷者的身份,感受到属于源堡的气息在扩大,灰白的雾气包笼住这颗星球。他虽无法参与那场战斗,但能感应到战斗已经处于了尾声。

  

他想到了最近一段时间女神给予的种种神谕,想到了克莱恩的态度。难言的悲伤涌入了心中,他知道,他的朋友,只是在一次次命运给出的选择题中,做出了永远相同的答案——

  

“去面对。”

  

伦纳德站在广袤无垠的星空下,对着褪去绯红的银白月亮许下了一个愿望,他希望克莱恩能听到他的祈求。

  

“伟大的愚者先生,我的愿望是,克莱恩·莫雷蒂能够重归这个,他努力拯救的世界。”

  

伦纳德知道自己的愿望很荒诞,他知道克莱恩,包括女神等等神明,都有着自我牺牲的决断,绝不是他一个普通信徒,或者说是“朋友”,可以动摇的。但他只是,带着少许期许,仿佛是希望在黑暗中找到一线光明。

  

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祈祷着,希望克莱恩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能够在拯救世界的同时,顺便救一下自己。

  

他期待着一个奇迹。


  

6

末日之后第一晚,自从成为“不眠者”之后就很少真正做梦的伦纳德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梦。

  

他梦到午后的平斯特街7号被行道树的树荫笼罩,蝉鸣随风飘进了屋内,随之而来的清脆的门铃声。

  

伦纳德·米切尔像往常一样,白衬衫最上方的纽扣永远扣不住,半长的黑发因为没有打理略显凌乱,他不紧不慢地走至门厅,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后眼神里有惊讶但没有诧异:

  

“欢迎回来。”


Fin


注1:雨果《悲惨世界》

注2:大卫·休谟《人性论》

注3:博尔赫斯

注4:Nenia C'Alladhan《An Die Ster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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